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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、一种湿糊糊的东西捂到嘴上


  一种不祥的预兆在袁可脑子里升起。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,他就已经意识到劫持者是经过精心策划实施的行动。如果王局长遇害,劫持者应该把他也一起除掉,决不可能让他活着,他早已把那个自称叫李云的司机面貌记在了脑里。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还活着。
  “局长,我请求给我处分。”袁可沉痛地说。“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如果要追究责任,我们都是对象。遇大事得要有静气,宁静才能致远。事已经发生了,得沉住气。还是先说说经过吧。”郑路镓用平和的语气说。
  袁可从他眼中看到了信任和理解,看到了领导者高瞻远瞩遇事不慌的气派,好像一道暖流淌过他疲乏的身心。赶回来的一路上,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怎样向郑路镓交待,想到郑路镓在电话里那声惨绝的声音,他就一阵揪心的痛。他非常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,廉署档案被劫,是件多么严重的事,知道这对郑路镓的前途意味着什么。见郑路镓能如此镇定,如此理解,他感到万分幸运,却又更加感到内疚,感到自己不知怎样才能分担他的压力。他尽量使自己也能保持和郑路镓一样的平静。
  “开始一直很顺利,港方也很配合,档案的内容确实惊人。从廉署出来,我们一刻也没停;直接往罗湖口岸赶,一路上我都保持警觉,生怕发生什么意外。过关也没麻烦,双方的海关非常合作。一进深圳,我悬着的心才放下。没想到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,在罗湖海关停车场前,一个自称叫李云的人出现,说是来接我们的。因从未见过此人,我特意问了他几句,他说他是省检察院的,你的司机小陈要接送你而不能来,因此你派他来;接着又看见你的奥迪车,我也就掉以轻心了,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,你派谁开车来接都一样。刚开出深圳市区,他突然停车,说好像有什么毛病,得检查一下。这时我还是没引起警觉。他下车把车盖打开,弄了十来分钟好像还是修不好。
  我和王局长坐在车内没动,心里有些着急,怕不能在十点钟以前赶到,让你久等,让你心急。因为你约定十点钟,已留了保险时间。这时我已开始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,我知道你的司机小陈非常细心,奥迪车爱护保养得很好,不应该出问题,而且他停车前,从马达的声音和行驶状况看,我没感到车有什么问题。于是我从车窗探出头想问他究竟是什么毛病,我的头刚伸出车外,突然感到一种湿糊糊的东西捂到嘴上,同时似乎听见坐在前面的王局长叫了声,片刻间我便失去了知觉。当我醒来后,已经躺在一个废弃的工棚里,身上没有任何伤害,但奥迪车、王局长和铐在我手上的装有档案的密码箱以及我的手机已经不见。于是,我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,来不及多想,立即找地方给你打电话。局长,只要稍保持一点警觉,应该能防止这事发生的。我太大意了。”袁可痛心疾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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